似是谢修衡对谢贵妃说了什么,谢贵妃对她很好,还破例提拔阿舍为长秋殿的大宫女。
谢贵妃产子后,身子不好,阿舍便寸步不离谢贵妃,夜间也在隔间守夜。
谢贵妃不能侍寝,渊和帝渐渐来的少,连带着长秋殿也不似盛宠时繁盛,宫婢内侍走了不少。
谢贵妃郁郁,阿舍就托内侍找些宫外头的新鲜玩意讨谢贵妃的欢喜。
因为阿舍觉得谢贵妃是谢修衡唯一的亲人了,她虽有亲人却似没有,她不想谢修衡也和她一样。
谢贵妃被她逗乐,说要给她奖赏,她就会说:“娘娘等将军归朝那日,能开个恩给我,让我去安定门看将军走过就好了。”
宫里头一群势利眼,见谢贵妃失势,身后又无强硬母族,面上不显,暗地里送的东西却苛责许多。
阿舍生性胆怯不喜与人争执,这七年却也因这些苛责,据理力争过,撒泼打滚过,算成长了不少。
她那时想等谢修衡回来就好了,一切都会好的。
他也随她说的祝愿一般,绞杀了许多匈奴,灭了匈奴一族许多的士气,却没有风光过安定门,谢修衡也没回长安。
接着,远在安陵封地的七王爷叛乱,率两万人,沿着安陵一路攻破,直至长安。
谢修衡率将士与七王爷里应外合。
茶楼说书先生说,那夜的怨气把月亮都染成了血色。
而阿舍与宫婢们在一片慌乱里逃离了满是血的长安 。
她最后也没能等到谢修衡风光过安定门。
这是阿舍视角的那七年。
…
客栈下头的人吃完酒,醉醺醺的上楼,脚步拖踏发出响声,细微的响动传入屋里面,在黑暗中这声音被放大,有些刺耳。
阿舍白日睡得多,现下自然翻来覆去睡不着,身旁的男人已经阖了眼睛,半响没动静,只有贴着阿舍的坚硬胸膛微微起伏着。
男人粗粝的掌心还隔着薄薄中衣握着她那片柔夷。
阿舍想要掰开他的手,刚握住,却听到男人的声音。
“睡不着?”谢修衡被她翻来覆去挑起了兴致。
阿舍与他贴着极近,感觉到了来自他腹下坚硬的那东西正缓慢变大硌着她,男人的掌也探入她的中衣里,捏挑着奶尖。
“明天不是要赶路吗……我要睡了。”阿舍拧了下伸进她中衣里的胳膊,转过身子假寐。
谢修衡见她这样,在夜里轻笑了下。
他自找到阿舍后,香囊似乎也没了作用,有阿舍在他亦可以睡的很好。
他睡得好,阿舍则不然,谢修衡睡的很沉,长臂却还死死桎梏着她,她想翻身也没法子。
直至鸟儿在窗边叽叽喳喳地寻食的时,谢修衡才醒,松开了阿舍。
阿舍却一夜没睡,好在她白日睡得多,现下也不算困,见她怨念的盯着他看,失笑,捋她睡乱的发丝。
“该起床了,等会给你看个东西。”
一说有东西,阿舍便来了劲,好奇问他:“什么东西?”
“洗漱完给你。”谢修衡故作玄虚。
阿舍极快地洗梳完,向他讨要东西,眼中都闪着好奇地亮。
谢修衡嘴角扯出笑,往她伸出的手上放了个做工精巧的小盒子,盒子通身是真金打造出来的,上头还镶着几块椭圆的彩色宝石,沉甸甸的,阿舍一只手还有些接不住。
金灿灿的盒子被窗外晨光打在上面闪着光,她打开,里头紫蓝色的珠串链子,雕着好看的纹路,光映在上头,通透地反射着里头的光泽。
应当是西域的青金玉,阿舍曾在谢贵妃的妆箧里见过,属于西域佛教七宝之一,寓意着无病无灾,平安顺遂。
她回想起渊和十七年的夏天,好似对谢修衡絮絮叨叨中里不经意提过一嘴,说自己很喜欢西域来的宝石,做成珠串肯定也很漂亮。
最珍贵的是,原来会有人把我说过的一句微小如尘埃的话,记在心里。
阿舍眼睛更亮了,拿起那串珠子,映着窗外的光看青金玉的清透,她喃喃:“好漂亮。”
谢修衡在西北这些年,逛集市收了不少这样的名贵珠宝给阿舍,现下却懊恼没从西北多拿些来给她。
“带上看看?”谢修衡替阿舍拿着盒子,让她自己带到手腕上,白皙滑嫩的小臂上坠着颗颗剔透的蓝色珠子,晶莹的蓝色,盈盈泛着光影反射在臂上,很相称。
天光伴着朝阳,把屋里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尘埃照的一清二楚,阿舍用手浅浅拨动着珠子看,谢修衡就在一旁帮她拿着盒子,无声带笑的看着她,一片祥和。
青峰却在这时敲敲屋里的门,打乱了屋里的祥和,示意要上路了。
谢修衡皱眉:“知道了,你们先下去备着吧。”
阿舍也收好珠串放在随身的兜里,忽地想到什么,咳两下,羞赧了脸,一字一顿对他道:“背我下去……”
谢修衡觉得好笑,学着她一字一顿,玩味地问她:“为什么?”
当然是因为你昨天当着掌柜小二,还有那么多旅客的面抱我上去,